Down he fell like Icarus.

【曦瑶情师/23:00】跃然纸上

*…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消毁。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开头结尾现世 其余前世。迷你蔬菜甜饼(?)


*搭档老师 @肃玄Xmas. (靠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艾特不上


*8.8更新:文尾增添补充


一.


一切始于仲夏的夜晚。蓝曦臣,年轻的作家,做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梦。


梦的起因是一本诗集。所有的文学形式里,他唯独对诗歌抱有不解。这一部分像是被从他才华横溢的灵魂中剥离了,遗落在上锁的旧匣子里。蓝曦臣没有创造过任何一首令他满意的诗。与其他体裁不同的是,诗歌从未自蓝曦臣笔下倾泻而出,或随着键盘干净利落的敲击跃上屏幕。灵感更难求——传说中的欧忒耳佩似乎无意为这位幸运儿锦上添花。于是蓝曦臣终于买了一本诗集。值得一提的是,这本抒情诗集的作者与他同名。


指针向左鞠躬一百二十度的时候,蓝先生枕在柔软雪白的书页上坠入梦乡。

二.


诗人迷路了。


蓝曦臣正站在黑森林中央——或是某个离边缘不近的地方。他打算去的城镇在森林的另一边,而事实证明并非所有捷径都是最好的选择。


枝叶里露出的星星点点阳光在化不开的树荫中显得苍白无力。再次绕回原点的蓝曦臣眉头微皱,唇已经抿了起来。他出发时尚是黎明,但一度亮了一星半点又逐渐暗淡的光表明黄昏已经降临。夜幕落下后,黑森林不是一个理想的去处。


兜兜转转间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突然有只手搭上肩膀——


“先生,迷路了吗?”


三.


金光瑶通常不担任好心引路人的角色。


他是精灵,也是这片黑森林的监管者。这份工作比听起来乏味得多。趣味局限于看着被挑中的倒霉旅客在无尽枝叶形成的怪圈里进退两难,温文尔雅的绅士跺着脚朝天叫骂。这是他头一次想让对方留在视线中,才做了些小手脚。


金光瑶认得这位诗人。他似乎很喜欢向安静耐心的树轻声读自己的作品。温润的声线融在风中,攀到坐在树梢的精灵耳畔。森林最外围的阳光洒进陌生人琥珀色的眼里,漂亮得像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石头。精灵们出自本能地渴望美好的事物——尽管是金光瑶这样困守黑暗的精灵也同出一辙。


毫无疑问,他很喜欢那些诗和读诗的人。


现在金光瑶通过交换得知了他的名字——蓝曦臣。


四.


蓝曦臣被新朋友送到了森林边缘。


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阳光一泻而下,用金线勾勒出金光瑶身形的线条。


“请再次回来找我。我很欣赏您的诗…曦臣。”


精灵轻声开口。他同样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个令人不由自主喜欢的笑容。亲热得有些唐突的称呼被这笑容一笔带过,而蓝曦臣也在一瞬惊艳的怔愣中点了点头,诚恳地道谢。


五.


他们越来越常在森林边缘会面。起先多半是蓝曦臣独自读诗,金光瑶会提出适当的建议,并表达赞赏。随着时间推移,交谈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为了传播诗歌抛弃继承权的贵族,和…混血精灵。


金光瑶讲出口身世的时候夏天已经到了末尾。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就像习惯了穿过森林每一寸叶茎的风。


远近闻名的交际花的美貌甚至引来了一位精灵。她从此不再是一夜无数金银珠宝的红唇美人,仅仅做精灵的爱人。交际花的跨族联姻让旧主顾忿忿不平——婊子不该有这种结局。金光瑶的母亲死在火与血中,父亲则死于积郁悲伤。于是金光瑶独自留在黑森林里,不纯血脉将他的寿命缩减成三百个夏天。两百个已经死在空洞的风里,剩下的恰好是凡人一生。


金光瑶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含着自然的笑意,似乎主角不是他本人。蓝曦臣放下羽毛笔,任凭笔尖在他精心保管的纸张上留下墨点。


蓝曦臣转过头,带着点试探,将金光瑶揽入怀中。


“阿瑶...我们会做百年的朋友,我会陪着你。”


他说着,总觉得出口的漏了点什么,堵在心尖。


金光瑶却是轻巧挣脱了开来。他缓缓凑得更近,直到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


“可我不需要朋友。”


吻温软缠绵,持续到两人气息急促地分开。第二个来自蓝曦臣。


六.


“我们都会消逝。但如果你碰巧再次读起为我写的诗——我们都说不清什么才能唤起奇迹。”


金光瑶侧头笑道,语气像是在开一个私人玩笑。两人十指相扣,蓝曦臣的白发与金光瑶的黑发落在一起。


七.


蓝曦臣睁开眼睛。


他左胸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砰砰跳得像是要把心口冲破。干涩的唇喃喃出烂熟于心的句子。


隔着永恒,他唤来爱人。


end.


1.金光瑶的发色是黑色,人类的颜色。他不喜欢这颜色,这让他被同族排斥,平白落进尘埃里。但蓝曦臣与他靠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这时候他看着黑色,就突然顺眼了起来。


2.蓝曦臣的主要创作方向并不是情诗。令他名扬四方的是英雄史诗,字里行间满溢烈火,海浪泡沫,和剑刃上与眼泪一同滴落的光。抒情的字句只写给金光瑶——他的所有物,他的拥有者。


3.金光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是母亲给他读睡前故事。里面有一个长着洁白翅膀的诗人,想要周游世界,唯独为了一朵蔷薇停下脚步。


4.精灵与诗人死在森林边缘的夕阳余晖里。


5.金光瑶发现黑森林蛋糕真的很好吃,得想办法让爱人多买几块。


5.1 涣:可药膳不好吃吗 不好吃吗 吃吗(?)


5.2 最后金光瑶还是吃了很多块蛋糕,和...一点额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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